夜行山寺的散文

　　來福州五年多了，沒有夜登鼓山的經(jīng)歷。

　　立夏之夜，朋友三人開車夜登鼓山，別有一番風(fēng)情。崎嶇的上坡車道從山腳下一直向上爬升，記不清拐了幾道彎。從前上山都走石板路，沒有發(fā)現(xiàn)車道也這么長。漆黑的夜晚沒有月光，只有悉數(shù)的星星眨著眼，怎么也照不亮前行的路，全憑挑開的車燈引領(lǐng)著眼前三五米。車速很慢，搖下的車窗透著山風(fēng)，夾雜著草木的氣息，感覺有點(diǎn)涼，仿佛回到了鄉(xiāng)下老家，滿是清新的氣息。小城的噪雜漸行漸遠(yuǎn)，沿路有位哥們騎著山地車在安靜地爬行，一身行頭挺帥的'。俯瞰小城，比白日里多見了三五里，卻沒顯多少霓虹，有的只是一片昏黃的夜燈向遠(yuǎn)處伸展，沒多遠(yuǎn)就到了盡頭。

　　到了半山停車場，好不容易在路邊找了車位停下，朋友調(diào)侃天氣熱了來“車震”的主兒也多了。下了車，上了一段石板路。朋友說往深了走就是涌泉寺，突然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居然還沒到過涌泉寺，過往爬過多次都是半途折返。乘著興，走吧。

　　小道很靜，低矮的石樁路燈隔三岔五地朦朧著，走近了才能看清腳下。路邊的樹叢傳來蟋蟀的鳴叫，這是久違了的山野精靈，書上說安靜的萬籟俱寂，這兒卻挺熱鬧。走過涌泉寺的一段圍墻，昏暗的夜色拓印出兩旁圍墻模糊的輪廓，也還依稀能辨出墻面的紅色，讓我想起了去年走過的故宮宮墻，雖時空變幻卻一樣清冷。走到大殿前廣場，空空的周遭寂靜著大殿氣派的寺門；白日的香客早已散去，卻也沒有留下一縷香氣，有的只是空靈的味道，也許那就是香客的祈愿：菩提本無樹，又何處惹塵埃呢。不遠(yuǎn)處一口古井儼然成了許愿池，朋友三人倒是都從俗了一把；朋友摸出個一元硬幣我沒舍得扔，換成了一角，現(xiàn)在經(jīng)濟(jì)不景氣，我想佛主應(yīng)該也會體諒眾生吧。放生池挺大，中間樹立的觀音姐姐卻讓人看不清容顏。朋友問她的朝向，我說朝東，因?yàn)椤懊娉�大海、春暖花開”。放生池不時傳來活物拍打水面的聲音，雖然看不清是什么，但是我想養(yǎng)在這里挺無聊的，因?yàn)樯�人講八戒，活物們應(yīng)該也不例外吧。

　　時候不早，朋友說回吧，原路。

　　蘇格拉底說“人不可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”，人可能兩次走過同一條道路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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